6年做空20家中概股：香橼为何放弃做空？

近日，香橼研究公司（Citron Research）通过Twitter发表“谢幕”宣言称：“在发表专栏20年后，我们将停止做空研究，将不再发表‘做空报告’。我们将重点为个人投资者提供多头交易机会。”

香橼研究发布专栏已有20多年的历史，这使其成为运营时间最长的独立在线股票评论来源之一。香橼研究是一家知名做空机构，于2001年成立于美国，由犹太人安德鲁·莱福特创办，被称为“最长寿的独立调查机构”。数据显示，香橼已发布150多份做空报告，6年时间狙击20家中国概念股公司，包括新东方、中国高速传媒、奇虎360、恒大地产等，其中15家股价跌幅超66%，7家退市。

香橼宣告放弃老本行的原因与近日一起美国散户赢了空头机构的消息有关。当地时间2021年1月27日，美国线下游戏零售商GameStop（GME，游戏驿站）股价飙涨，盘中最高涨幅达到157%，创下盘中新高至380美元，最终收涨134.84%。

当天美股其实全线下跌，GME的大涨显得与众不同，且该股连续4个交易日大涨707.6%，近10个交易日中大涨近17倍。GME此前是一只多年亏损的股票，一路从3美元涨到348美元，这一现象被称为是由散户们抱团实现的华丽逆袭，其中包括香橼在内的梅尔文资本等空头机构则完败。

据美国知名金融数据和软件公司FactSet数据显示，GME空头净额曾达到股票流通量的138%，一度称为去年美股市场被卖空最多的上市公司。因此，基本当时被扫进垃圾桶的股票能在一年之内股价“怒涨”，并间接促使香橼宣告不再做空，力量不可小觑。据报道，这股力量的代表是拥有200万美国散户的WallStreetBets，它是美国论坛Reddit旗下版块，简称WSB。散户们发现机构不看好的股票有办法“起死回生”，利用衍生品、杠杆等交易机制或许有新商机。这边是GME扭转局面的主因。

在这场散户与机构角逐中败北的香橼，创始人当年也是小年轻一枚。当年才22岁的安德鲁·莱福特从美国西北大学政治学毕业后到一家期货公司工作，半年后那家公司因不当行为被处罚，所有员工被禁止从事期货交易行业。安德鲁·莱福特当然也被波及到，于是他转战证券市场，并在2001年创办Stocklemon（股票柠檬）网站，专门从事做空股票的调查。后又用法语柠檬词汇Citron替代较为直接的英文柠檬词汇lemon，起初公司员工只有他这一位光杆司令在单打独斗。

香橼和其它做空机构一样，通常采用的方法是彻查中美财务审计差异造成的漏洞缺口，主要包括销售收入虚报等，其次还会检查企业高管的不当行为，以及监测企业是否符合程序，是否按照规定定期向监管机构和公众投资者报备等。

这些方法被业界认为“几乎没有失过手”。不过做空GME失利后，安德鲁·莱福特被活跃在论坛里的散户们群攻，甚至包括他的家人。导致安德鲁·莱福特事后发表观点称“从未见过人们如此愤怒地交换意见”，并称他们是“一群愤怒暴徒”。 此外，香橼还表示要向美国证监会投诉。不过散户们则发布公开信称，控诉“对冲基金精英们操纵市场”。

据新浪财经报道，做空者通常做空他们认为商业模式过时或估值过高的公司。对冲基金以这种策略而闻名，但只有少数几家公司——包括香橼、吉姆·查诺斯（Jim Chanos）的Kynikos Associates、卡森·布洛克（Carson Block）的Muddy Waters Research，以及本·埃克斯勒（Ben Axler）的Spruce Point Capital Management。

香橼最著名的空头头寸包括针对Valeant制药国际公司（Valeant Pharmaceuticals International Inc ．）和电动汽车制造商蔚来汽车的空头头寸，这些头寸导致这些公司的股价崩盘。“我们创立香橼时，是为了对抗当权派，但现在我们实际上已经成为当权派了，”安德鲁·莱福特说。

香橼最近的一次做空是2020年4月30日，发布了针对跟谁学（GSX）的第二份做空报告。此前香橼发报告称跟谁学虚构了70%的营收，学生人数及收入情况与实际不符，第二份报告中则指出，跟谁学没有回应报告提及的核心问题，而只是试图否定报告数据的完整性。

跟谁学则不只遭香橼做空，2020年流年不利的跟谁学已遭到香橼、天蝎等四家做空机构共12轮做空。花旗在去年8月将跟谁学ADR评级从买入下调至卖出。此外，据同花顺金融研究中心1月29日发布观点称，自2021年1月21日以来，跟谁学股价已飙升127%，逼空行为使得跟谁学估值虚高，因此将评级下调至卖出。